只见任随风毫不在意的搬起旁边凳子坐了下去,摊起双手自顾自的说道:“不必这么有敌意吧,我当真只是交朋友,怎么……”
尹君子嘴角微扬打断道:“这里没人交朋友,你还是去别处吧。”
任随风无奈道:“兄台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,我既来此怎么也不请我喝一杯?”
闻言莫问淡淡的说道:“小兄弟,这位是我的师侄,他一向不好交友,请见谅。”
任随风笑着道:“那敢问前辈尊姓大名?”
莫问道:“莫问。”
任随风尴尬的笑道:“前辈此话何意。”
莫问再次答道:“莫问。”
任随风不解正待追问突然一道银光闪过,当——:“喂,兄台这又是何意?”
只见任随风一把刀转瞬竖在自己面门前:“我交个朋友,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动手!”
尹君子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淡淡道:“言尽于此,非要找事,我送你上路!”
莫问见状阻止道:“君子,我们……”
任随风直接打断道:“哈哈哈,很好,这个朋友我交定了!”话音未落,起身刀随人至直直砍向尹君子。
尹君子有意试试面前少年实力,到也不躲闪聚起双剑横架与头顶,当——硬接一刀尹君子倒滑十米之远,座下凳子应声而断。
任随风落地倒退三步面露惊讶的望向尹君子心想:虽说未曾蓄力,竟能坐着硬接我一刀,当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莫问眉头紧蹙心想:此少年应该不是巧合来此,武功也不弱,此刀又似曾相识,是在哪里……。
客栈三楼其中一雅间。此雅间名为听雨,房屋内饰古色古香,所有的建筑都是用上好的檀木打造而成,窗边放有一张古筝。古筝之下一架琴凳。
附近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乐器,似是住进此雅间之人真是为了听雨而来。
南宫阙此时正坐与窗边欣赏着外面的风景,由于不懂音律,面前摆放着的古筝像是个摆设,不远处的桌上被一张黑布盖着,看着鼓鼓的。
看着窗外之美景,南宫阙情不自禁的从怀中拿出了刚得到不久的紫竹笛,正有心研究,传来敲门之声,无奈的摇了摇头收回刚拿出的紫竹笛:“进来吧。”
“是,庄主。”随着话音,乐逍遥带着一个手持斗箕的少年推门而入。
南宫阙望向门口手持斗箕的少年,鲜红而靓丽的头发披于肩上;鼻梁高挑,尖刀眉,目若朗星,绝美的五官配上长长的瓜子脸显得玉树临风。
正是刚刚出现在客栈门口的少年。
南宫阙眉头微皱,若不是这少年身上散发出似有似无的杀气,若不是这少年当真已迈入一品之境,他真怀疑这看上去玉树临风的少年,真的就是传言中的那个汝南吗?
汝南默默与之对视,也不着急,他想看南宫阙究竟派人约他前来此地所为何事。
大概一盏茶的功夫,南宫阙率先起身打破沉默,微笑道:“如此年纪,便已迈入一品之境,当真是江湖年轻一辈的榜样。”
闻言汝南挑眉依旧默默地注视着南宫阙也不答话,似乎觉的南宫阙说了句废话。
南宫阙见状也不再多言直接走到盖有黑布的桌前掀开桌布。霎时照耀的屋子金灿灿的。
尽是满桌的黄金,见状乐逍遥赶紧上前合上房门。
南宫阙也开门见山:“我找你来,是想让你帮我杀一人,此人名叫凤启龙,当年……”话未说完便听外面传来叮当,刀剑碰撞之声。
:“外面出什么事情了。”乐逍遥在门外答道:“有人和尹君子打了起来。”
闻言南宫阙的脸转瞬冷了下来:“尹君子他是怎么搞得,忘了自己来此是做何事了吗?”
乐逍遥答道:“庄主,这怪不得尹君子,来了一位少年似乎是有目的找事。”
南宫阙嘴角微扬:“哦?有点意思,不用插手待人走后查查那个找事的少年,看看他是何居心。”
乐逍遥拱手施礼:“是,庄主。”
南宫阙又接着刚未说完的话:“当年凤启龙败于我手选择隐居,但我听闻他还收了徒弟,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的两个徒弟也一并杀掉,这桌上的是订金,若你真的杀了他们,来此处找我拿这剩下的。”
汝南淡淡道:“听说凤启龙曾经是你的师兄弟可是真事?”
南宫阙默然道:“该你知道的我自会告知你。”
汝南又挑眉道:“实力如何。”
南宫阙思虑一会儿:“多年之前不是我的对手,如今却不知晓了。
汝南听闻用手捋了下自己的长发:“凤启龙我杀,只收一千两黄金,多余的你还是自己留着,至于他的徒弟不配让我出手。”
南宫阙笑道:“果然闻名不如一见,痛快,不过你可想好了,多杀两人而已,你拿到的却是只杀凤启龙的两倍。”边说南宫阙边从口袋拿出了一张图纸:“这个是他现在所隐居的地址盘凤山,我需要一个时限。”
汝南接过图纸顺手又装上桌子上的一千两黄金:“五日之内,他必死。”
南宫阙笑道:“很好,那随后你拿上人头来影剑山庄找我吧。”
汝南带上斗箕默然道:“不必,钱我已收下,你只管安心等待消息。”话罢汝南三步并两步直接掠过南宫阙身边跃窗而走。
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南宫阙心想:这么好的实力与天赋,却不能完全为我所用!俞想手俞握紧。
刷-当当——:“我只是交个朋友,兄台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么!”
任随风双鬓见汗:“前辈,我并无恶意啊!”话音未落双剑竟各挽出三朵剑花直刺任随风上中下三路。
二楼随着打斗的激烈,完好无损的桌椅已经寥寥无几,一楼的宾客也人去楼空,此时偌大的空间似是有意腾出让二人决斗。
三楼的乐逍遥也正在默默关注着两位少年的对决。
任随风刚裆下尹君子的前三招,双剑又分别攻向任随风左右。
“来的好!”任随风大叫道
又是当的一声脆响,两人相继分开。
尹君子见有机可乘,双剑直接脱手而飞,人随剑影身后一起向任随风攻去。
见状任随风也不敢大意,立马跳上空中,由上而下直接面对快速袭来之攻势。
眼看两人即将碰撞之时莫问正要出手阻拦。
一阵优雅的琴声莫名响起,空中的任随风像是脱力般径直的往下摔去。
尹君子此时如若就这么把剑竖着不动,怕是任随风也要被刺一个透心凉,可是有心无力,双剑不自觉的脱手落地。
面露难以置信之色,不只是尹君子,在场的众人竟同时看向声音传来之地,相同的表情说明了弹奏之人的武功多不简单。
“师叔,你也感受到了?”尹君子茫然的看向莫问。
莫问也不回话,而是也看向三楼处琴声传来的方向。
乐逍遥就在声音传来的旁边,一脸的不解,此人何时出现在隔壁他竟全不知情。
“两位小兄弟,把我的宾客吓走不说还要打到何时?”
随着话音的出现,一身穿着天蓝色的外衣看似年岁并不大的人出现在众人视线。
一席乌黑的秀发盘于紫蓝色发冠之中,眼中隐隐流光闪动,额前一缕长发似是有意遮住自己的眼眸。唇若涂脂,长身玉立。怀中夹有一面古琴。
莫问循声望去,难掩惊讶:“阁下何人?”
似乎早已习惯这种异样的目光微笑道:“此店正是在下所开,由于在下略通账本,所以掌柜也是在下。”
莫问拱手道:“不知阁下尊姓大名,刚刚的琴怕也是阁下弹奏的吧。”
“不错,在下姓琴,单名一个弦子,可叫我掌柜。”随即微笑道:“我创办此地是让谈笑风生,尔等何必大动干戈呢?”
莫问掏出银两放于桌上:“怪在下教导无方,给琴掌柜添麻烦了。”
琴弦突然严肃道:“无妨,若诸位不嫌弃以后便可常来,倘若再大打出手的话可别怪琴某没提醒诸位。”
莫问拱手道:“叨扰了,君子我们该走了。”话罢莫问转身离去。
尹君子:“可是……”边说边追了出去。
任随风朝着琴弦拱手道:“不知小辈有幸与前辈小酌一杯否?”
琴弦笑道:“你倒是很会套近乎,上来吧。”
说着琴弦正要转身离开,突的又看向旁边的乐逍遥:“怎么,阁下是还有疑问?”
乐逍遥不卑不亢的笑道:“不敢不敢,在下只是好奇您的年龄罢了。”
琴弦也不正面回答:“会知道的,记着琴某所说是对你们所有人,而不只是他们几位。”
乐逍遥听着冷汗直流,自知不是此人对手不敢再过纠缠:“受教了。”
任随风此时刚巧赶来:“前辈好,晚辈任随风。”
琴弦点了点头:“随我来吧,说着走入了最后的雅间。”
任随风赶忙跟上,随着二人离开。
南宫阙缓缓走了出来:“刚刚谁弹奏的琴,尹君子他打赢还是打输了?”南宫阙淡淡的问道。
乐逍遥拱手答道:“未分胜负,掌柜琴弦出来之后就散了,琴是掌柜弹的。”
闻言南宫阙脸上阴晴不定:“不愧是凉州最为出名的客栈,区区掌柜竟然能有如此实力,回头调查下这掌柜的底细,我们也该走了。”
乐逍遥躬身道:“是,庄主。”
三楼最靠里的雅间名字以潇湘命名。
内饰极为朴素与之前的听雨雅间形成鲜明的对比,虽说朴素,却给人一种到家的感觉。
此时琴弦坐落于窗边,古琴放于桌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每个地方。
见状,任随风也不打扰,而是随意的坐下,也不知从何处拿来的酒水自斟自饮起来。
优雅的声音响起,任随风好似置身梦中一般。
只见琴弦边弹奏着古琴边问道:“小兄弟,你来此处我看并非偶然吧。”
任随风淡淡答道:“前辈果然慧眼如炬,不过您又是如何知道的呢。”此时的他一改刚刚浮躁的情绪,似乎在此曲之下无人能躁动起来。
琴弦也不答话自顾自的说道:“此曲名为静心曲,于你有益,我看你手中的刀应是绝尘刀,想必师从刀剑笑吧。”也不等任随风说话突的问道:“许久未见他了,不知他可安好?”
任随风难掩惊讶之情:“您怎知我师从何人,您难道是传说中修罗门存活之人?”
听闻此话,琴弦波光流动的眼眸闪过一抹哀伤之意喃喃道:“修罗门吗?很久没在听人提起过了,看来你知道很多事情。”
由于头发阻挡着的眼眸,任随风也看不出琴弦眼神流露的神情。恭敬的回道:“都是年幼之时家师讲与我听的,只是家师他已离开了。”说到最后任随风声音带着些许哽咽,随即又大口饮尽杯中之物:“我听家师生前提起过,他在一次与江湖仇家交手之中差点身死,幸得贵人出手相助,他猜测此贵人应是百年前从江湖之中消失的修罗门之人……”
琴弦摆了摆手打断道:“如今江湖门派繁多,何必再提过往之事。”
任随风不解道:“我想不通为何修罗门会突然湮灭,而您为何看上去如此年轻?”
琴弦闻言停止了弹奏,轻轻抚摸着面前的古琴开始了他的讲解:“其实百年之前江湖只有三个门派,而真正意义上的门派其实只有两个分别为修罗门与长生门。”
任随风喃喃道:“另外一个应该是现在的无情了吧。”
琴弦也不答话接着说道:“当年两个门派由于意见不合经常产生摩擦,互相说着对方是反派,却又都自称名门正派,不久便与望月峰发生了一场大战,两相门主相继战死之后,手下们却大部分为了各自的利益选择和解。
任随风点了点头:“所以慢慢演变到了现在众多的门派,都是当时两大门派和解后他们自己独自创立的?
琴弦点了点头,随即又摇了摇头缓缓说道:“这么说既对,也不对,不过很多事情光凭我说你是不会懂的,每个人只有经历过才会去理解。”
任随风似乎已经忘记了此人要是他前辈的前辈,又或许是酒水壮胆的缘故:“您还没回答我您为何如此年轻呢,按理说修炼之人活百年不难,可也不应该永保容颜啊,您的相貌与我家师描述的和他当年一模一样,我不理解。”
琴弦依旧不答话而是说道:“若我所料不错,你的师父应当是尹君子师傅杀的吧。”
任随风突然酒醒大半诧异道:“这您都能料到?”
琴弦起身:“我虽救过你师傅,但我还并不想插手这些江湖之事。你想与尹君子结交三日之后便再来此地。”
当任随风听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琴弦已然离去,偌大的房间只剩他一人。
任随风释然的笑了笑自顾自的说道:“前辈还真是神秘得紧。”正要离去突然一阵头晕目眩,任随风心想:糟糕,醉了。
只听嗵的一声,任随风已然不省人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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